一
我所工作的地方是本地一家小型私企,这也就是说从某些方面国家所规定的某些福利是很难落在我们头上的。所幸的是老板人不错,同事也都相处还算和睦。二O二O年的元旦和春节不过相距短短二十几天,其它行业我不太清楚,但像我们这种靠承接演出,租赁设备的单位来说,元旦到春节再到年后的元宵是一年中最紧张忙碌的时侯,更何况今年一月两节。事实上我们整个公司的人从元旦开始前,没有特殊事情就都没有休息过。我整个腊月都难得空闲,窗户玻璃是赶中午的时间擦的,床单被罩是趁晚上时间洗的,其它所有的过年所需都是老公抽时间采购的。一切都似乎无比正常的朝着一个令人期盼的春节走去,对武汉的疫情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提到过。到了腊月二十七八,市面上关于疫情的消息隐隐约约已经都在相传,但毕竟已近年关,没有什么比中国人过年更重要的事情,更何况那还在武汉,离晋城千里之外。二十九下午单位一放假,我赶着往圣亚买了双鞋,想着毕竞辛苦奔波一年了,新衣新裤可免,新鞋还是来一双吧,好接着来年再奔波不是!大年三十下午,我去养老院给母亲送红内衣,来年是母亲的本命年,情况就不一样起来,看门的老师傅和另一位着工作服的女同志已经在门岗严阵以待,量体温,登记身份信息,告知随行探望不能超两人,时间不超半个小时。
父亲和母亲这几年因为老家拆迁,村上临时分配的住房又没有暖气,所以每到冬天就选择养老院过冬。去年是在北石店那边一家,我们兄妹们都嫌那边远,看望不方便,今年老哥便早做准备,早早订了市内这一家,服务和伙食都还不错。父母先是问了我家里的情况,知道一切都好。我们便把话题拉到过年的问题上来。其实早在刚进腊月的时侯,父母老俩便盘算着要回去过年,母亲闲时把东西整了又整,父亲更是一个人坐公交偷偷回村了好几回。但鉴于去年回去的教训,今年两位哥哥严防死守不露一点口风,只一句不准回去,过年一切都按排好了。我自然是了解父母的,一方面是真的想回去;关与这点,我曾不只一次的私下里追问父亲回去干啥呀?那有啥好的?人没人,村不像村,就连你住的那房子也是临时的,有啥好想的?父亲嗫嚅好久才红着眼冒了一句一辈子都难得说出口的晋普话:那是故乡呀!也许吧,父母老了,没有多少值得贪恋的了,只有那个村庄,每每念起总是生怕老死在外面回不去。另外一方面是养老院过年要加倍收费,虽然钱是儿子们出的,但这不比自已掏腰包少心疼多少!母亲告诉我,大哥前天来接老俩回他家过年,父母不肯,说是钱已经给养老院了,不吃不住太吃亏了,还说是到了三十晚上再去,反正没离多远。但我从我刚进门来的情况看,三十晚上养老院未必让出去,我便安慰父母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吧。也看得出养老院方面也早给老人们做了思想工作,父母似乎也做好春节期间哪也不去的准备。
二
也不知是从哪年开始,大年初一上白马寺成为我和老公的必修,一来登高望远图个心情舒展;二来烧香拜佛求个全家平安。前几年我们都是开车去,一开开到停车场,结果总是在下山回来时碰到人流高峰,车堵车场就出不来了。后来坐公交,再后来也学精了,去的再早也不敢把车开到车场,只临时放在路边,这样来回虽然多走点路,但总比堵呢不能动要好。上山需要的东西我年前就准备好放车里没动过,想着初一只需带上个小暖水瓶就可轻装上阵。年三十晚会一切照旧,武汉疫情只字未提,但我从养老院的情况断定,最多过了初一,一切都会严格起来,因为按照中国人最传统的思想,怎么也得让人过了年不是。
事实上是根本不用过了初一,各种防疫的措施就迫不及待的传出来。先是在群里看到白马寺禅院、珏山、司徒小镇等各大景点今年春节不再对外开放。再有就是年前宣传的各种庙会也被迫取消。既然白马寺今年去不成,老公一早就准备出车,儿子也穿戴一新准备和朋友去玩。我试图想说服他们别出门,但情况似乎也还不算太糟糕,俩个人还是每人带个口罩出门了。他们两人走后,我给母亲挂了电话。养老院果然如我所料,年三十就不准所有住院老人再出门。今天更是发出通知,春节期间为保证老人安全,若无特殊情况谢绝所有亲属探望。我再次安慰母亲,说网上说了老年人是易感人群,养老院这么做是对老人负责任的行为,要母亲和父亲安心待着。母亲也表示很安心,说昨晚二哥回去接的祖宗,今朝大嫂回去谢了老爷,一切都安心。
中午儿子如往年一样没回来,看来外面有饭店还在营业。老公回来吃中饭,我们谈了疫情的事,说是能不出车就不车了,但吃过饭,稍事休息,老公还是又出去了。下午,我假寐一会开始联系闺蜜。我们闺蜜四个,估且称甲、乙、丙、丁。视频一打开,齐刷刷探出四个脑袋。以往每年初一我们都会相聚在丁家,除了丁及丁老公热情好客外,我们三个都是出嫁,只有丁是招婿,我们去那儿也算是回娘家。丁一如既往邀请我们去,我们想了想今年还是算了,疫情期间,人家家里有老人。说话间丁老公上来聊了几句,换下丁去打麻将,丁老公聊了两句又听见有人喊喝酒,看来丁家里是开了两场。剩下我们甲乙丙三个,视频磨叽了好一会才算完。认识闺蜜已经三十多年了吧,那时我们都还鲜嫩的像朵小野花儿似的。那时还流行武侠片,男的拜把子,女的结姐妹。我们那时还真的偷偷拿了家里的香,跑山上找了一破庙要义结金兰,结果还不及点起香来,也不知就从哪窜出一条野狗,汪!汪!几声犬吠,吓的四个小女孩撒腿就跑了,哪里还顾得上我们可是要发誓同生共死、荣辱与共的。姐妹虽未结成,但也结缘了这几十年的相知相伴,想想也便知足,我们都乃常人,一生大抵都会平平淡淡度过,生死大义,不敢轻言。
三
有关武汉封城,感染人数,传播途经,甚至死亡的相关疫情报道在媒体上铺天盖地,气芬越来越紧张,就连我们小区,今天也挂起了条幅,门口张贴了公告。按正常年份,初二是大家开始走亲戚的日子。关与走亲戚这件事,看似简单却并不轻松,特别是像我们这种年龄段的人,父母的兄弟姊妹都不少,每年七大姑八大姨的挨着一家一家的走,往往是一个假期都结束了亲戚俱然还没有走完。近几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思想观念的不断更新,原来走亲戚的形式也悄悄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概括起来就是:老辈轮流坐庄,小辈集中走亲。具体到我,就是说从以前的八九场走亲戚简化到以后每年走两场亲戚就行了,一场是母亲这边;一场是父亲这边。婆家这边,除了大姑姐们老亲都在外地,每年都是电话拜年不存在走亲这回事。
今年父亲这边轮到大娘坐庄,年前定了初四,饭店订在东来顺;母亲这边轮到四姨坐庄,年前定了初二,饭店订在城西德豪那边。一早,大姑姐们最先打来电话说不来了,这是预料中的情况。接着大娘这边也传来消息取消走亲,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情。迟迟没有消息的是四姨这边,毕竞我们做小辈的不好意思首先提出取消走亲,官方消息也是昨晚才发出倡议的,这亲戚走还是不走?今天可正好是大年初二,眼见时间从9点到10点再到11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我先是给大哥去了电话,大哥已经和四姨那边联系过了,但情况并不太明了,显然四姨那边取消订餐已经来不及。最后大哥决定一个人前往,礼到情到,饭店聚餐就免了。我认为这并不妥当,与其如此不如干脆不去,但我还是和四姨先通了电话。打电话之前想了好多要说的话,想着怎么才能照顾到长辈的情绪。猝不及防的是四姨接通电话时那一声热情的呼唤令我刹那眼红了,一切想好的话都想不起来了。我知道四姨二老怕过年订不上餐,一进腊月就赶紧跑着饭店订了初二的,就是想让一大家子老老小小开开心心聚一聚,不曾想满腔热情遇到了今年这盆大冷水。我无力的安慰了四姨一番,心下狠狠骂了声:狗日的疫情!
既然亲戚都不走了,老公在出车和不出之间摇摆,最后还是决定再出一会儿车。但不到一个小时又回来了,直说昨天街上还有点人,今天哗的一下就少了好多,加了四十元的天然气才赚了十块钱。对于出租车行业来说正月是一年中生意最火的时侯,也是我们家里比较重要的一笔收入,但照目前情况看真是一言难尽。儿子今天没有出门,拿手机抱平板,线上有的是过年放假回来的同学朋友,只是偶然想起自已失去压岁钱的损失便连连直叹。
下午联系了一圈朋友,从已知的情况看,初二大部分人都及时取消了走亲访友,也有少部分来不及取消,比如闺蜜甲和乙,娘家虽然是回了,但都比住年要走的匆匆,和亲人交谈的内容也都离不开疫情,饭也就吃起来不太踏实。闺蜜丁没有在线,但按往常估计她们家人应该最多。
四
初三,小区开始严查:禁止走亲访友,不戴口罩不得出入,出入必得进行登记。平时简单的出入一下子变得不方便起来。一月二十日起,山西其它地方已经陆陆续续有了确诊病例,晋城暂时还没有,这多多少少让人略略安心。我们一方面祈愿我们的城市能永远远离疫情,另一方面从全国的疫情态势来看,晋城的暂时也许真的只是暂时。
和零三年的SARS比起来,现如今人们了解信息的渠道更是多方面的,除却传统媒体还有各种新媒体、自媒体,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能置身网络之外。除了亲人与工作,我的朋友圈主要的就还有个读书会了。这个读书会我大约是在15年的时候加入的,期初大家以一个月共读一本书为主旨。后来读书会的部分书友又组织了一个以学国学为主的学习群,我便又加入进来。国学组平常的学习内容也就是些论语、诗经以及左传之类,线下学习每周一次,线上交流也大都由此展开。但很显然没有一个读书群能在这样一场大疫面前独善其身,毕竞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家事国事天下事。我就耳闻了与我们国学群性质类似的另一个群发生的事情:群员天南海北,阶层各异,面对武汉每天不断传来的各种消息,各自发声、激烈争辨甚至于一夜之间让整个群分崩离析 。然而正当我们为此深为惋惜时,他们却又能在几天之内重新整合,发起募捐,购买物资并且有人冒着风险亲自押运至疫区。看着他们穿着隔离服与武汉某医院进行交接的图片,我们心里深为感动,也许这就是君子周而不比吧!读书的意义也许就在于此吧!与他们比我们的群相对温和,对募捐这件事持慎审态度,毕竟疫区最需要的是物质,而我们在市面上连个防护口罩都买不到,我们没有那么大能量。群主为了缓解群员每天听到的都是疫情信息的焦灼心理,开始建议大家先静下心来分享各自的学习心得,题材不限,内容不限。群里果然有高人,接下来的好几天有人分享诗歌,有人分享朗诵等等。我没敢分享,一是水平有限:二是普通话太不过关,一说话就卡壳。但还是写了好几篇《诗经》的读感。
1月31日也就是初七,各小区忽然全面封闭管理,各种小道消息都在传播晋城有确诊病例的事情。2月1日太行日报微信公众平台发布官方消息,晋城市首次确认新冠病例2例,并公开病人的此前半个月的出行轨迹。圣亚、凤展、水陆院这些地方都是年前多少人都会去的地方,我相信不少人会和我一样心里丝丝恐慌,一遍又一遍回忆自已的出行轨迹与所报告的病人有没有交集。晋城疫情一经确定公布,群里又略略静下来,有些人也似乎结束假期冒着疫情回归工作岗位。关与募捐,国学群后来还是进行了一次简单又简短的募捐。说简单是因为发起人只在群里发了两次的公告,没有鼓动,没有煽情。说简短是说从发起到结束也就一天时间。募捐一共8000元,事后由我群在市医院工作的医务人员转捐晋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并公示。说来惭愧,我本人由于种种原因未赶上参与捐款。
五
小区完全封闭管理,我第一感觉就是父母今年在养老院过年的决定是太正确了,如果搁往年一样回去过年,该怎样面对如今这种进不来又出不去的状况?真不知道我们兄妹该怎样的焦心。我第二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立即去盘点冰箱。因为接受了以往过年的教训,今年过年的蔬菜是准备最少的。翻了翻冰箱,只剩半棵白菜,少量蒜苔以及三五个土豆和一个已带霉点的菜花。肉类方面过年的储备,除了猪肉鉴于年前价格就持续高位只购买了六斤外,其它情况与往年差不多,羊牛肉各二斤,鱼四条,整鸡一只,鸡腿一包,熟食类如肉丸,火腿,皮蛋等适量,如今看看也所剩无多。再去查看米面柜,最多再坚持半个多月。水果零食已基本告罄。人生四十好几载了,平生第一次对食物有了那么点丝丝恐慌。我和老公开始互相责备,前两天没封闭小区时怎么就没想到多储备点呢!看来我这人对事情总是没有什么前瞻性。
以前一直认为人在最饥饿的时侯是对食物最具有食欲的。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人在最闲暇的时候对食物也充满了非一般的渴望,这种温水煮青蛙似的食欲大概也就是老人们常说“闲饥”吧。如今大部分人都居家隔离,这种闲饥也大大激发了主妇们制作美食的欲望,凉皮、油条、蛋糕、锅巴……,整个网络似乎除了疫情就数这些最火爆了。我也试着做了好几种,油条做的最成功,凉皮做的最糟心,上火一炒就成了一坨面团。
下午的的时侯听闻凤展超市可以送菜,我便赶紧下载了个APP,可能是超市第一天开展这项活动,下单的人很多,我的单根本挤不进去。老公又下楼去门岗走了好几趟打探消息,最后终于传来消息说不用着急,明天会有卖菜的上小区来,我心里才稍微宽松点,菜好歪不说,哪怕只有白菜士豆呢,现在这种情况下不敢太奢求。谁曾想到了晚上,老公却闹腾起来,头疼、咽疼、胃不舒服,这些最近极度敏感的字眼儿让全家人立刻紧张起来,我先是立即嘱咐儿子回自己的房间不要出来,又赶紧拿来体温计。结果36.9度,但这并不足以让人放心。我们简单分析可能是这几天吃的肉食比较多肠胃上火,下午又下楼几趟迎了点风所致,遂决定先喝点药再看看情况。一晚上,我的心止不住的咚咚乱跳,一会叫老公起来喝水一会给他测温,一方面尽量控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一方面却又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想。就这样一至心惊到后半夜老公呼噜声大起,我才安稳了点。
第二天一早,小区果然来了卖菜的,莱的种类比我之前想像要丰富太多,西红柿,黄瓜,芹莱,豆腐,白菜……,除此之外还有水果,鸡蛋,面粉和大米。卖菜的老师傅简直是为我们搬来了一座小型的农贸市场。阳光里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排队买菜的人,平身第一次觉的这就是风景。
六
我所居住的小区以前是本地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众多家属小区中的一个。说以前是,是因为从去年开始这家企业所属小区的物业管理都要全部脱离企业划归市里管理, 也是从去年开始,小区陆续进行了水电煤的各项线路管道的改造。虽然小区在管理方面一言难尽,但做为我们每天几进几出都要面对的一线门岗工作人员来说其实是不容易,特别是女同志守门岗,寒冬酷暑,进进出出,更别说遇见一些醉酒的、弄事耍横的她们就越发做难。
本来单位定好开年初六上班,后来推到初九,再推到十七,最近干脆又发通知随疫情待定。虽然税务局早早也发过通告,二月份申报延迟至二十八日,但清卡的事我还是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得去单位一趟。出门的时侯我特特戴了两个口罩,里面一个一次性口罩,外面一个防寒口罩。说实在的,十来天都没有下楼了,腿软脑晕,整个人轻飘飘的。上了车想了好大一会,才想清这电瓶车该怎么开。自疫情以来,小区门岗便加派了不少男同志值守。测温、填表、消毒、宣传,还有上门排查,这些所有上面的政策都要经他们一一落实下来,看得出他们这次是放弃所有假期全员出动了。
我从瑞丰路再到新市街,一路车少人稀,除了部分药店在营业外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处于关门状态。到了单位又进行一轮测温、消毒。我粗粗看了下登记薄,三楼是做财税代理的,有不少人来过,是和我一样来做清卡报税的。一楼是做家俱销售的,这个季节也是他们淡季,没乎没人来。单从这三层楼来看,我们单位受到疫情的冲击最大。不用说我们已经签约的整个正月的演出租赁泡汤,就算是疫情过段时间结束了,估计政府对各种集会演出也还会再禁止一段时间,悲观点讲我们整个上半年都要惨淡过活了。最近几年实体企业生存艰难,大企业可能还好些,小企业就更不容易,何况又逢上这样的疫情。虽然听闻市里最近出台了一些有关帮助小企业渡过此次难关的政策。但我想这就如同一个人染上新冠肺炎一样,所的治疗都是支持性的,真正起作用的是小企业自身必须产生超强的免疫力才行。上了楼,我真不曾想到我们老板竟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展厅灯亮着,音乐响着。我们简单交谈了两句,我去干我自己的事去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有客户上门的,但公司必须坚守下去。临走的时候我给公司所有的花草又进行浇水,忽然看见墙脚有两株绿萝已经枯萎了,心中一下不是滋味起来,想来可能是年前浇水就把它们漏掉了,不该呀,草木也有心。我拨了上面枯的部分,又插了两枝新鲜进去,这世上所有的生命都该被得到善待!
原路返回,进小区又登记、测温、消毒。
七
最近一段时间终于有好消息不断传来,先是湖北省外再到湖北省内再到重灾区武汉,庆幸各地的新增病例都在每日的不断减少,这让焦灼多日的人们多少看到了点曙光。昨天,山西应急响应由一级下调到二级,市里也宣布撤销各路口检疫卡点,恢复了几条主干道的公交。出租车公司也通知下来,开始给司机办理出入证,实行单双号分天营业。老公的出租车在小区已经趴了一个多月,电瓶亏的已经报废,要想让它再动起来 恐怕还的等修理厂营业才行。我们小区的管理依然还很严格,看的出政府也只能逐步的恢复生产生活秩序。
有人问我疫情结束了最想做什么?我想去看我的父母,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们了。我还想去转转这个城市,在这危困时期,有那么多人用心的去守护着它,我忽然觉这个小城好温暖。当然我知道我更应该尽快上班了,因为只有踏踏实实的去工作才算是真正回归到了生活的正轨。而且我的囊中真的已经很羞涩了。其实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说“说羞涩”是需要些勇气的,因为清楚的明白这种事说出来除了增加你的囧态又换不来半个铜板。然而经此一“疫”,方知唯有真实才不被辜负。像在我们这样内陆十几线的城市,我和老公的收入本来就不算多,好在这些年我们没有房贷没有车贷,若都像往年,平平常常到年底也会多少有些结余。但自去年儿子上大学以来,家庭的经济一下子就有点那么捉襟见肘了,小子一年的学费加生活费将近四万,再加上我们之前为家庭购买的一些保险产品每年将近两万,再加上一些日常开支人情往来,日子虽不至说艰难但也有点难以招架,好在挪挪补补也还能过的去。因为老公这种职业的特性,除去杂七杂八钱虽挣的不多,但好处是每天都能见到钱,所以每年过年家里并不预留太多现金。可是谁曾想会遇到这么一个史无前例的漫长假期,初七的时候我们手头差不多还有两千,到了十五元宵还有一千五百三十五元。这样看来,按每天50元的买菜标准坚持到小区解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老话: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算计着过日子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还记的我和老公刚从农村到城市,没有工作没有房子,干什么赔什么,但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始终没有气馁过,我们在这个城市里有了家。也许生活的本质就是一地鸡毛,生活的意义就是努力寻找到那最璀璨的一羽吧。
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 ,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然而有的人因为疫情却永远的留在了这个冬天里,他们中有医生、有警察、有学者还有那么多的老百姓。我开始相信一个人死了只是一个人死了,但他的生灵会这在世上永存,也许是一株草,也许是一只屎壳郎,也许只是浩浩长风中一粒尘埃。如果我们不曾忘记那些逝去的人们,就让我们永远的深爱这世上的万物生灵,因为那也是我们必将要去地方。(供稿:田田晋城市瑞丰路职教中心小区2号楼1单元301)
责任编辑: 张娅萌